掌握一种头脑或手工的绝活,依靠它作为谋生的手段云游四海,到自己喜欢去的地方,走到哪里是哪里,想住多久住多久……。这些想法和我一拍即合,真有点他乡遇故人的意思。客厅里,大家述说着天南地北的精彩见闻,大学生、商人、教师、导游……在这里消失了距离,就像一家人在拉家常,突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想起儿时的遥远快乐,一样的老屋,一样的气味,一样的老家具,一样的宾客满堂……,这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搞丢了,今天,在恩泽堂,一个风高雨急的午后,
我找到了它,家的感觉,久违了的休闲时光。
退思园建于清光绪十一年至十三年(公元1885-1887年),园主任兰生,因人弹劾被革职,取名“退思”以期补过。因园主不愿露富,建筑格局突破常规,改纵向为横向,自西向东,西为宅,中为庭,东为园。设计者袁龙诗文书画皆通,他据水乡特点,精巧构思,占地虽不足0.65公倾,却集多种造园手法于园内,具有移步换景的效果,堪称园林精品。
小凌的儿子欣欣活泼可爱,充当了我们的义务小导游,女儿和他在前面且行且跑,象两条小鱼在园里快活地游动。我和妻子对园林没有研究,只能在剪纸般的古木雕花旁,临窗欣赏雨点在水面打出的圈圈圆圆;在幽暗的木梯走廊中,静听自己那仿佛来自远古的笃笃足音。平日人头涌涌的退思园,如今安静得只听得见嘀哒的雨声,
乌暗的雕栏花窗外,青翠欲滴的竹木和鲜艳的红灯笼在风中飘舞,给这门可罗雀的园林平添一分生气。凉爽的风夹带着雨滴迎面拂来,池塘中一片片橘红的锦鲤在涟漪下若隐若现飘动……,湿漉漉的亭台回廊、湿漉漉的假山小径、湿漉漉的翠竹烟柳、湿漉漉的柔情江南,想必这才是退思园真正的意境。
回到恩泽堂,孩子们撒着欢上楼了,客厅里的人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雨水从青色的屋檐滴下来,摔碎在石板上,溅起粒粒珍珠。望着门檐下摇晃的宫灯。
穿上雨衣,再打雨伞,揣着叮嘱,我出门了。镇上基本已是万人空巷,只在某些角落里零星散布着躲雨的游客,偶尔可见一两个踉跄的行人,双手横握雨伞,艰难走着,一不小心伞被吹翻,变成了漂亮的喇叭花。垂柳柔软的树枝凌空飞舞,地上满是嫩绿的断枝落叶,临河的青黛色的房舍、暗红色的门窗,被雨水浸润得愈加浓郁。雨势时大时小,风一阵阵地把水泼下来,河面上就泛起一片片的白雾,由远而近,横扫过来,泊在岸边的一排小木船来回摆动着,碰撞着;几只灰黑色的鱼鹰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