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否藏民那句话使流星有了心理作用,还是因为流星50多斤的包实在太重,还是走了一天又累腹又空,亦或都是。山路越走越高,约一小时后,流星真的高反了!他开始头痛,而且愈来愈甚。我们又在一处小溪旁喝着清泉,吃了饼干。但他还是显得越来越疲惫,我想帮他分些包里的东西,他坚决不肯,其实他一定也看出来了,我虽不头痛,但双腿也已疲惫不堪,当时的感觉只是靠着精神力量支承自已在机械的走路,因为:我别无选择,必须要走!
我们走得越来越慢,痛苦的流星头痛不已,他已经到了走几步就一定要坐下歇一歇的地步,大包在他的肩上越来越重,他坐下来的时候一定把包顶在石头上或某个高处,甚至几次卸下又重新背上。后来回来后聊天时他才说,当时他真想把所有的装备都扔掉,他觉得如果再背着它们他就要没命了。但倔强而顽强的流星最终坚持下来了。
艰难的登峰 勇猛的下山
正在一块石头上坐着休息,忽然从身后上来两位藏民,但他们并不是转山的,只到下面的马棚处,而且与我们不同路。两位藏民告诉我们,再走两个小时,翻过一个最高的亚口,然后就全是下山路了。虽然两个小时感觉也很长,但必竟看到了希望。这两个小时里,我们走得痛苦不堪、举步维艰,流星更是。
约两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在痛苦的攀登后站在了藏民所说最后、也是最高的那个亚口之上!
当时虽然雾小了,但天暗了,不过我们还是兴奋的拍了照。稍歇一下,又吃几片饼干,奔着山下赶路。我再次怀疑流星的心理作用,因为下山的路走了没多久,他就精神了,头也不痛了。下山对于我们这些常爬山的驴友来说不算什么,好走的路我们俩甚至小跑起来。
走了没多久雾又起来了,我们来到了一座山腰处平坦的小路上,依稀所见山壁上翠绿欲滴的植被,和愈来愈真切的巨大的瀑布流水声,应该就在左侧陡峭的山下,但天黑雾浓,只闻其声不见其影,长声叹息,倍感遗憾,只好遐想一翻。绕过这座美丽的大山又是一个大的下降,小跑着来到山下平整的草垫,隐隐约约看到两间牛棚,还未走近有狗叫起来,走出两位牧牛人,热情地约我们住下,因为他说这里距冲古寺还要有三个小时的路,此时已近晚上八点。一停下来疲惫感再次真切起来,甚至浑身酸痛,流星动心了。但我直想回到山下的同伴身边才感到安全,坚决不住,扭头向山下冲去,慌忙中一脚踩到了牛便便上,我着实地摔了一个嘴啃泥,爬起来就走。流星无奈,只好同往。
痛苦过后是甜蜜的胜利
山下的植被越来越密而且高大,身后高耸、圣洁的雪山顶峰时隐时现,在这漆黑的夜里,行走在这高原山上,只有我们俩个人,感到一丝孤独与恐惧。后面的山路完全在一只小手电的照耀中狂奔,微光晃动,脚下磕磕拌拌,跌倒爬起,还不时踩到穿过小路的溪水里,只要路稍好些我们就小跑,饥饿与疲惫全被我们抛到脑后,我们狂奔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回到了冲古寺!当时夜里22:15分。
先直奔那个从竹杆里流出的清泉处狂饮了几口冰冷刺牙的泉水,又冲了冲早已湿透的肮脏的鞋。看着这个早上还接过水的清泉,还有那几座矮小的寺庙,亲切无比。想着自己经历了怎样的一天,怎样的14个小时,终于又安全地返回到这里,我的眼睛湿润了,那咸涩的泪水里有说不尽的滋味难言,但更多的,是满足与欣慰!是成功的喜悦溢满心扉!
小向导次仁拉姆家竟然还亮着灯,轻轻地敲开了门,他们一家人既惊讶又欣喜,热情地倒上奶茶,端来饭菜。第一次觉得奶茶竟是如此香浓可口,再来一杯!狼吞虎咽吃下几个不知道什么馅做的小包子,又来一碗粥。而后,一头倒在那木板床上,沉沉睡去。那一夜我不曾记得有梦,如果有,一定是那神山托予,美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