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在和谈问题上毛泽东和斯大林的看法趋向一致。
可能是由于斯大林在1月10日的电报中“建议讲得不很清楚”,以致毛泽东很容易把这封电报和重庆谈判前的电报联系起来。但是,当毛泽东收到斯大林1月11日的补充电报,还未收到1月14日的电报之时,毛泽东已经明白了斯大林的真正用意。1月14日,毛泽东以中共中央主席名义发表《关于时局的声明》,提出为实现真正的和平,减少人民的痛苦,愿意在八项条件(这八项条件比斯大林提出的条件更具体更严格也更易于用来揭露国民党政府的和谈阴谋)的基础上和国民党政府进行和谈。(参见《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89页。)并在同日致电斯大林:“我很高兴收到您1月11日的补充电报。在基本方针上(阻挠同国民党的广泛谈判,把革命战争进行到底),我们同您的意见完全一致。”“今天我们发表了同意同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的八个条件,是针对蒋介石1月1日在其和平建议中提出的五个反动条件提出的。”(参见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45,目录1,卷宗330,第104—105页。〔俄〕С.Л.齐赫文斯基编,马贵凡译《斯大林与毛泽东在1949年1月间的电报往来》。)毛泽东接受了斯大林的建议,采取迂回策略,与国民党政府进行谈判,同斯大林的看法走向了一致。
斯大林于1月15日复电毛泽东:“我们之间在南京人的和平建议问题上确立了一致的观点,并且中国共产党已经掀起‘和平’运动。这就是说,应当认为问题已经解决了。”(参见俄罗斯联邦总统档案,全宗45,目录1,卷宗330,第118页。〔俄〕С.Л.齐赫文斯基编,马贵凡译《斯大林与毛泽东在1949年1月间的电报往来》。)
1月15日,毛泽东在给东北局及各局各前委的电报中,进一步阐释了提出八项条件进行和谈的意义:“我方提出之八个和平条件是针对蒋方五个条件的……双方的条件都是对方不能接受的,战争必须打到底。故与新年献词毫无矛盾,而给人民解放军及国民党区域被压迫人民一个打击国民党的武器,揭露国民党所提和平建议的虚伪性及反动性,望向党内干部及民主人士妥为解释。”(《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8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2年版,第30页。)
1月17日,苏联政府正式拒绝了国民党政府的调停建议,在给国民党政府的答复中指出:“恢复中国作为民主和爱好和平的国家的统一,是中国人民自己的事情,这种统一多半是可以通过双方直接谈判,在没有外来干预情况下,由中国国内力量来实现。”“苏联政府始终坚持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它不认为承担照会中所说的调解工作是适当的。”(参见《苏中关系1917—1957》文件汇编,莫斯科1959年版,第209页。〔俄〕С.Л.齐赫文斯基编,马贵凡译《斯大林与毛泽东在1949年1月间的电报往来》。)
至此,斯大林和毛泽东通过电报协商,在如何把握和平旗帜问题上达成共识:在中共提出和谈的前提条件下与国民党政府进行谈判,掌握政治的主动权,如果国民党政府不接受和谈条件,那么国民党政府就应负战争的责任,中共就要将解放战争进行到底,实现真正和平。
通过分析,我们也可以看出斯大林要中共“不停止军事行动”,并以俄国十月革命后遭到帝国主义国家的联合武装干涉为例要中共加以警惕,支持通过共产党召集的政治协商会议宣布组成的政府“为中国的唯一政府”。由此,我们可以认为:斯大林劝阻人民解放军渡江、主张“划江而治”之说不成立。
三、不能排除斯大林有“划江而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