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为活捉宋希濂的我139团2连战士(左为副班长吕世祥,右为战士刘光荣)修林昌摄
“黄埔之光”熄灭
1949年的沙坪战斗,我第二野战军16军47师139团打得干净利落,战果辉煌。除打死打伤部分敌人外,还俘敌官兵3512人,少将以上将级军官9人,其中有川湘鄂绥靖公署中将主任宋希濂、少将参谋处长张志月、少将教育处长陈继恒、少将副教育长田植、少将办公室主任陈定、少将教育总队长蔡时彦、少将教育长孔方、少将教育主任王豁达、第4补给区少将补给区司令罗文山,还有大量的武器弹药和2600两黄金。
宋希濂是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响当当的人物,他是黄埔军校一期生,在抗日战争的淞沪战役、武汉会战以及阻止侵缅日军侧击滇西等战役战斗中,均给予日军以沉重打击,曾获国民党授予的“青天白日勋章”、美国政府赠与棕叶自由勋章,被誉为“黄埔之光”。1933年,他任国民党第36师师长时,率部驻防抚州之浒湾,由于红军第五次反“围剿”中受“左倾”机会主义者指挥,搞堡垒战术,139团前身红12团数次攻击受挫,国民党借以大肆宣扬宋希濂以5个营对2万红军作战的 “战绩”。从此,他官运亨通,青云直上,没想到,16年后的1949年,从指挥几千人到指挥18万人的他最终还是栽倒在老对手面前。
用两条腿追上敌人的汽车轮子
根据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关于彻底消灭华南、西南之敌的指示,我二野5兵团第16军强渡长江后,以大迂回动作直击贵州。1949年11月14日贵阳解放,接着,从南向北再次渡过长江,向成都方向迂回,以截断川敌向南逃跑退路。前卫团为139团,该团攻占乐山后主动向西昌方向追击,12月17日晚在峨眉宿营时,得知有敌汽车100余辆向南开去,团长徐仲禹、政委王尚研究后主动请缨追击。
得知这是条年久失修、不易通行的公路,团领导决定部队轻装追击,坚决消灭这股敌人。18日拂晓,迎着浓露,部队沿着一条坎坷不平的山路前进,不时遭到零星敌人的射击,团长一面派少数兵力搜索、歼灭敌人,一面指挥主力奋力追击。战士们不怕疲劳,越追越勇,越赶越快,敌人的汽车拼命逃,指战员们不顾一切地追,双方展开了体力和意志、战斗力和机动能力的竞赛。经过6小时40分钟的急行军,部队疾进55公里,在艰难的蜀道上平均每小时疾进8.5公里,追至新场,俘宋希濂之补给区司令罗文山所属1200余人,缴获汽车90余辆,还有宋希濂七八十人的军乐队,部队就地宿营。
我二野大军在解放战场上捉过不少国民党俘虏
军事上猛攻与政治瓦解结合
当地群众反映,沙坪附近,大渡河边来了大股敌人,团领导迅速调整部署,开进歼灭该敌。19日黎明,139团以2营为前卫,团直、1营为本队,3营为后卫,继续向金口河方向进击。当进到沙坪北岸时,透过薄雾,发现山下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其中一部已渡过大渡河,一部沿河南岸向西运动,这时又接到报告说: “数百名敌人正由新场方向向清水桥开进。”前后左右都有敌情,情况紧急。团长徐仲禹立即调整部署,沉着指挥,令后卫第3营在清水桥就地展开截击由新场东来之敌,自己则指挥2营主力进击金口河,切断对面众多敌人的逃路,并立即指挥火力分队占领有利地形,隔河以火力拦阻南岸企图西逃之敌。政委王尚、参谋长翁介山指挥1营及2营5连攻歼沙坪及北渡之敌。这样,曾经名声显赫的川湘鄂绥靖公署中将主任宋希濂及其所率领的残兵败将就已完全落入被歼罗网之中。
宋希濂所部在川东遭我3兵团击溃后,慌忙率残部向西撤退,沿途被我军追得丢盔弃甲,损兵折将。16日到达大渡河边时,18万人的部队只剩下5000余人。
19日上午,当宋希濂到达沙坪渡河时,终日阴沉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笑容。原来前天他用电台与补给区司令罗文山取得了联系,商定今天罗文山派上校站长前来接他。但他哪里知道,接他的站长和补给区司令昨天就成了我139团的俘虏,迎接他的将是陷他于灭顶之灾的天罗地网。
战斗发起后,政委、参谋长指挥1营及2营5连向山下之敌猛扑。顿时,枪声大作,杀声四起,敌遭此突然猛烈的攻击后乱作一团,争相逃命。一部沿河岸向西逃窜,没出300米就被1营堵住。宋希濂带着警卫排向东跑,被2营副营长王道轩带领的5连压在一条山沟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掏出手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企图自杀,被其警卫排长袁定侯一把夺下。就在这时,5连的勇士们冲到跟前,宋希濂及其部下只好举手投降。由于他已有准备,换上了士兵的军装,我军没认出来。
消灭北岸之敌后,1营和5连利用敌人过河的渡船迅速渡过大渡河,冲进沙坪街内围歼残敌,一部敌人见势不妙,沿河边小路向西逃命。团长徐仲禹命参谋尘其鹤带一个警卫班、一挺重机枪和一门迫击炮逆河而上,占领有利地形,以火力隔水堵截西逃之敌,打得敌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尘其鹤趁机带几名战士乘一小船划向对岸,俘敌警卫营营长。尘其鹤命其率全营停止抵抗,他照办不误。至此,敌警卫营及教导总队官兵全部缴枪投降,向金口河断敌逃路的第2营也全歼了宋希濂所属 124军残部1000余人;向清水河前进之敌亦被第3营歼灭。至中午,战斗胜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