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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收礼,是从孔子开始的?

发布时间:2010-09-16 08:56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字体:放大 缩小 默认

 

  在国外,教师并非不收礼。例如丹麦,圣诞节或教师过生日,可接受学生5美元以下的小礼品,但严禁向学生索要或有任何形式的暗示行为,同时规定教师要在适当时机以等额礼品回赠学生。在韩国,教师节时可酌情收受学生赠送的手绢、袜子等小礼物。博茨瓦纳教育部门规定,教师因调离工作和学生分别时,可接受学生赠送的咖啡糕等小食品,但须和学生一起分享,吃不完的允许老师带走。这些规定极具人情味,既照顾到师生间的礼尚往来和情感表达,又对教师的收礼做了严格限制。

    所以,讨论孔子当年是不是收礼了,是件无趣的事,但至少有一个可能:孔子不会因为没有人送十条干肉而将之拒之门外。

    退一步讲,即使“束脩”是指十条干肉,但这十条干肉,是礼还是学费?孔子当年办私学,用今天的话来说,属于私立学校、民办学校,没有政府财政拨款,也没有“希望工程”,孔子出身“破落贵族”家庭,估计经济也不宽裕,甚至捉襟见肘,收点学费不是天经地义?在今天,哪个私立学校、民办学校不是高价收费?

    当年上学的门槛远远比今天低

    那么,“束脩”贵不贵?在网上,有好事者推算了一下:“一条腊肉大约一公斤,十条十公斤。孔子时代恩格尔系数比较高,但弟子们差不多都是农民,家里养猪自制腊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样,按一头猪可以出一百公斤(编者注:估值可能偏高)腊肉算,农民交纳给孔子的学费就是一头猪的十分之一。对于家境贫寒的子弟来说,一头猪可能就是全家一年的很大一笔收入,估计应该占到全家收入的二分之一(另一半来自庄稼的收入)。合计来算,十条腊肉,应该是全家年收入的二十分之一。有报道说2005年农民人均年收入为3200元;二十分之一,应为160元。这就是说:现代农民若要到孔子那里去上学,要交纳160元做学费。160元购买现代腊肉,可以买五公斤。大约相当于“束修”的一半。因为恩格尔系数降低,虽然只有一半,但是也许符合当时的实际。这是一种计算方法。另一种计算方法,就是按现代十公斤腊肉的价格计算。这样就要占到农民人均收入的十分之一,为320元。”

    这种算法当然不是很严肃的,但不管怎么说,孔子当年即使收学费,学费也是不高的,不然,孔门就不会有那么多出身寒门、生平寒微的穷学生,如颜回、子路、卜商、冉求、仲弓、原宪、伯牛等。例如颜回家,那是相当的穷,住在陋巷里,以“箪食瓢饮”为生,一个灶,一口锅,一两张烂木板床,用土筑成的墙,可谓家徒四壁,穷得连旁人都看不下去。这样的家庭,父子俩都能到孔子那里接受教育,用现在的话来说,是这样的佳话——“赤贫父子双双成为最牛教授的弟子”,可见当年上学的门槛远远比今天低了。

   所以,现在讨论孔子当年是不是收了十条干肉,是不是“教人也要钱”,还不如关注孔子当年对颜回这么一个贫困学生的态度更有意义。

    家长们都陷入一种困境

    古今中外,除了一些像“文革”这样的荒唐岁月,教师的地位一向很高,中国传统有“天地君亲师”一说,教师地位排序只在天地君亲之后,其地位尊崇,可想而知。地位之尊崇,缘由期望之殷切。在中国人的观念中,教师学问固然应当足以传道授业,道德亦应为社会之表率。而既然以道德表率来要求教师,就不免以高于常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教师。正是因为如此,教师节要不要给教师送礼,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才变得这么复杂。

    这种复杂,自然源于大众对师德的复杂态度,或者是过高的道德要求,或者是彻底的道德悲观——正因为此,家长们都陷入一种困境:假如我不送礼,教师会不会给我孩子穿小鞋?所以,才会有种种怪象——一边互相攀比送礼,一边大骂教师收礼。

    著名学者何兆武曾写过一本《上学记》,风靡一时,里面写道,西南联大作为抗战时期最好的大学,自然也吸引了不少的“高干子弟”(何先生用语),在书中,何先生又专门的篇章写这些高干子弟同学。这些高干子弟几乎没有人们习惯想象中的纨绔子弟,都和普通人家的子弟一样,刻苦求学,低调做人。如果其中某人成绩不好,就在班里抬不起头,如刘峙的儿子,因为成绩不好,在班上一点地位都没有,老师同学都瞧不起他。

    刘峙当时是国民党所谓“五虎上将”之一,权势可想而知,但西南联大不以背景而以成绩来看待一个学生,此中意味,太值得今人细细品味了。

    面对当下“教师节不能变成送礼节”的争论,唯有一声长叹:人心不古啊。(关山远)

 

(作者:  责任编辑:李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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