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死后,营造墓穴自然非陆根记莫属了,这也是陆根泉最后一次孝敬戴笠。
戴笠墓所用石料与中山陵一样,都是从苏州运来的优质花岗石,沈醉当时负责监造。整个墓地大约在1500平方米,墓呈长方形,四周镶嵌花岗石,墓前竖立一块花岗石墓碑,上书“戴雨农将军之墓”,系国民党元老吴稚晖手迹。
戴笠墓十分豪华、气派,碑前设供奉石桌,两侧置石凳,墓道是水泥建造,左右环绕。成为当年总理陵园一景,很可惜,现已不存。1953年2月,毛泽东来南京谒中山陵时,特地询问戴笠墓一事。当听说“已被废除了”,毛泽东惜称,“不要把他搞掉,留作当反面教员嘛!”
沈醉时为军统局总务处少将处长,戴笠的亲信,他从始自终参与了戴笠丧事的全过程。从去飞机失事现场寻找残骸,到后期安葬,沈醉都是重要人物之一,他的回忆录还是有一定可靠性的。
据沈醉著《我所知道的戴笠》,上午九时左右,戴笠的222号飞机由天津起飞。到上海时天气很糟糕,正降大暴雨,上海机场不同意降落,便转飞南京。当时南京也正下着大雨,机场勉强同意降落。
由于云层很低,又是雷雨,飞机与地面联络很困难。在穿云下降时,飞机其实已越过机场,飞到在南京东边300里外的江阴去了。飞行员还一再与地面联络,但到十二点半以后,联络突然停止,地面再也呼叫不到“222”了。沈醉这里的回忆有误,当时飞机没有飞到300里的江阴,其时,戴笠的专机撞在南京江宁板桥镇南的一座山上。
后据附近一些现场目击居民说,在大雨中,飞机飞得很低,先撞在一棵大树土,才冲到不到200米高的山上。在一声巨响之后,接着便是一片大火,因带的汽油很多,在雨中一直燃烧两小时左右才熄灭。
机上共有10人,无一生存,个个烧得焦黑,身首肢体均残缺不全。机身也被烧毁,只留下尾部还可看出它的编号来。
过去有“大将忌地名”的说法,戴笠之死当时也传是“回家因果”命理注定。戴笠原名戴春风,字“雨农”,戴笠飞机撞的山叫“岱山”,山腰上有一条水沟叫“困雨沟”,山脚下有一座不大的“戴家庙”,你说巧不巧?
但好多都说这是戴笠杀人太多,遭报应了。
因为大雨连续冲刷,尸体全都冲到那条“困雨沟”内。军统本来打算准备在戴山山腰建立一座石塔作为纪念,后因花钱太多,局务会议上没有通过,而在原址立了“戴雨农将军殉难处”石碑,山下的戴家庙也修饰了一番,让他的死魂灵在“家”里安居。
戴笠死后并未立即下葬,其棺材一直放在南京中山路办事处。三个月后移到总理陵园(今中山陵)内的灵谷寺,暂厝前面的志公殿内。同机死去的另外9人,葬于南京东郊仙鹤镇军统公墓。
志公殿灵堂布置很讲究,殿的西间立有木制精雕细刻的“戴雨农将军之灵位”亡灵牌,蓝底金字,边饰云纹,灵牌高约1米,底座0.3米,左右飞出八字形,顶端凸出荷花边,制作精致,供奉在长条式的香案上。这块亡灵牌,在平毁戴笠墓时,一并被毁。
灵堂内还挂有当时许多部门和高官、社会名流的挽联。有一副挽联当时传了是共产党的地下党,或是有政治倾向性的人物所送:
生为国家,死为国家,平生具侠义风,功罪盖棺犹未定;
誉满天下,诽谤天下,乱世行春秋事,是非留待后人评。
据沈醉回忆,此联是章士钊送的。
章士钊是毛泽东东的座上宾、“文革”年代大陆外交界红人章含之的养父。曾任中华民国北洋政府段祺瑞政府司法总长兼教育总长、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49年后,先后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等社会职务。
章士钊在1949年后接受的一项最重要任务,是1973年7月作为国共两党特使去香港与台湾要员会见,但却意外病故,不然两岸边可能已和平统一。
据章士钊生前在全国政协会议期间透露,沈醉说的只对了一半,此联确实出自章士钊,但却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张群再三叫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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